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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年前在午潮山山顶石凉亭旁，我问老耿杭州那座最高。老耿手一指西面说：“杭州富阳交界处的如意尖”。
在西阳下远方朦胧苍翠群山中有处大斜坡形成一只角，角顶形成一点尖，就象现在时髦青年流行黄头毛以前发型，前额上方有撮剃成一个发尖；也象大檐帽的帽顶部。尖上究竟有何物，站此地想别处，此山不及彼峰高，这是当时的心情写照，欲望产生动机。
记得在读小学的时候，《常识》老师告诉我们：“北高峰是杭州最高的山”。远足时背着书包“吭哧、吭哧”登上山颠，在寺庙前空地上四处张望，目测觉得旁边山稍高些。做中学生的时候从刊物得知：西侧的老人峰是杭州最高的山。在工作单位听家住转塘的职工讲：午潮山是杭州最高的山。时代在发展，城市在扩大，高处在变动。
从邮电路乘K510公交车去灵山村交通快捷、价格便宜。之江大道路面平整、宽敞、顺畅，路旁漂亮楼房林立，新建住宅区鳞次栉比，两侧绿化带齐平、整洁、美观。在转塘附近从320国道下来进入村公路却是另一种景象：小楼房散落在农田上与垃圾为邻；河道污泥浊水，河面飘浮着红绿尼龙；公路上尘土飞扬，街面陈旧破烂。老人走，小孩窜，汽车跑险象环生；农用载重车装着大石块“突突”地喷射着滚滚浓烟，仿佛在施放“烟幕弹“。车厢内光线为之一暗并有一股浓烈的柴油味。这也是农村中常见现象，分田到户，各干各事，组织松散，管理乏力。有朝一日，有大老板相中这片土地兴建工业园区，村里土地出租，政府担保，农民贷款建房，于是统一规划，统一施工，统一治理，一个欣欣向荣社会主义新农村面貌出现了。
灵山村是终点站，灵山上有省级风景区即“灵洞幻影”，而现在宽旷的停车场没有一辆外来旅游车，昔日的热闹如今变得冷清。老耿清点一下人数，第三十五期红太阳冬泳队登山活动共六十二人参加。大家鱼贯似拾级而上进景区山门。里面是一个景点，粉墙黛瓦飞檐斗拱仿古建筑屋，窗棂嵌玻璃的排门紧锁着。溪流已干枯。横卧在溪涧上小巧玲珑石桥，称“汇泉灵桥“，现在名存实亡。空地上种着桂花树，朝阳洒在落叶缤纷大地上一片金黄，几只山雀跳跃着在地上枯枝败叶间觅食，这仿佛是一幅色彩艳丽“门庭罗雀”油画。石级尽头是灵山洞的入口处，有幅对联写道：“灵性的山；幻影的洞”，富有诗意。几位村妇模样的工作人员瞪着惊喜关注我们，可惜我们与她们生意无关。洞的上头便是公路，几位开摩的的村民正等候着生意，不知那些文人雅士光顾此地。我们沿着公路走，能看到锣，鼓，琵琶，唢呐，笛等民间乐器塑样。俗话说“有仙则灵”。世上没有神仙只有道士，道士摆道场要用道具渲染气氛，道具就是民间乐器，那么道士是谁，当然是当之无愧队长老耿，他正“仙人指路“带我们去要去的地方，旦愿大家在这次活动中能留下各自美好的回忆。
拐下公路进入一片荒芜茶地。生长的茂盛茅草，生命力极强，缠绕着的藤蔓几乎遮掩茶蓬。在小道旁竖有一块木板上写:“龙井茶试验地”。曾经听村民讲：现在村里的年青人基本上外出打工做生意，照料茶园只是老人的活。从灵山村到深山僻谷有一定的距离要走。也许茶地主人忙于别的事，无暇顾及此农活。出茶地有座废弃的农舍，裸露的泥墙残垣断壁四面透风，而舍内却是现代化，太阳能电池板、蓄电池、收录机、电饭煲。屋后拴着的一条黄狗对我们狂吠，它在忠诚地守护着主人的财物。这里现在的居住者是位养蜂人，他正在整理蜂巢。在懒洋洋的太阳下，蜜蜂密密麻麻停在搁板上。只见他用长毛刷轻轻一掸，蜜蜂象砂子一样落在蜂巢内。他告诉我们：蜜蜂在天冷时要冬眠。我的同伙向他购买一瓶蜂皇浆，皇浆是呈黄色鸡油状的膏体，味酸涩，六十元一斤价格便宜。蜜蜂采自然花朵之精华酝酿成蜂蜜，而王浆则是工蜂吸食蜂蜜后吐哺蜂王的物质。此乃是蜂产品中极品。名赫一时的“双宝素”就用它做原料。能在大山深处购得的蜂王浆，它的滋补性一定比商店里出售的要强，就象钓鱼者觉得他钓得的鱼的味道格外鲜美一样。在安闲的时候弄上一匙轻轻地搅拌让它溶化在水中，慢慢品尝细细追忆，勃发内在激情。能在山中转悠是件快乐的事。大家在屋前空地上拍集体照。我的感觉：阳光灿烂，气温暖和，心情愉快。
屋的右边是一大片生长茂密的石竹，人得低头哈腰往竹丛中钻，象是过兽道。这里连食草动物都不见何有“大虫”。今年是暖冬，枯黄的竹叶依旧有泛青色，在竹蓬上缠绕着野草莓，果实鲜红，颗粒象樱桃，味酸。有句成语“望梅止渴”，在这里也适用。石竹又称“笋干竹”，是制作笋干主要原料。茶、竹、山核桃是杭州西部山区主要经济作物。做小学生时候在满觉陇学农劳动，村里的孩子背着竹篓，手拿茅刀满山遍野地寻找细长石竹笋。记得那空气中飘浮着新茶清香的时节，每家都在剥笋，煮笋，晒笋的忙碌景象，这也是那个季节的农事。这大片石竹林是灵山村人“取之不尽，用之不竭”经济资源。
山上的路在乔木中走。浙江属于亚热带温暖湿润气候，生长的植物以常绿阔叶林为主，这里主要树种有茶树，麻栗，山核桃，杜英，冬青……。从树身簇状分布形状来看，树是从大树根部抽芽叶生长成的。《西湖老照片》中描述西湖周围的山：“茅草裸岩，孤树凄立，山径网织”。二、三十年代市民升火以柴木为主，山上的树被砍伐光了，转塘附近山上也在劫难逃。如今郁郁葱葱的森林则是几十年封山育林的成果。在众安温泉浴场装修期间，一位来自黄山的长得结实抽劣质烟性格沉稳似大山的老汉告诉我：在他的家乡山区，他每年要砍掉十几颗水桶般粗黄山松当柴火。如今木材不值钱了，只能外出干苦力。听此话我不寒而栗：美丽俊俏的黄山松却如此遭到厄运。在城市里抬头是灰色大楼，俯首是黝黑柏油路，植树铺草象征着提高城市品味。据说：二十年以上的树都要注册登记受到保护。而置身在山青水秀之中的山民把“毁绿”当作谋生方法，正如俗话说的“靠山吃山”。农民兄弟都想富，经济规律起着作用，外出打工也是种社会进步的体现。
山很陡，我手脚并用向上攀登。汗流浃背，气喘嘘吁，但并不感到累。山林中空气纯净、清新，没有城市里汽车尾气，灰尘。这是大家对爬山活动乐此不疲主要原因。登顶的山称为野山，这里风景秀美。如意尖在不远处依旧是斜坡的顶，沿山脊走S形路就能到达。华盖茂盛樟树，枝杆劲虬马尾松。时值中午，阳光普照。清冽山风使我汗水收敛，感到很舒适。这是因为山顶气温高而山脚气温低，气流从气温低处向高处抬升形成的风称习习凉风。尖顶处是一块面积不大的平地，中间有座被风雨侵蚀锈迹斑珀三角铁塔，塔顶处糸着一面小红旗猎猎招展。旗上有字“杭州登山协会”。塔地中央有块水泥方桩，桩上有字写道：“1955年勘测”。在中心位置有枚铜钉，从同行的胖子携带的GPS仪上得知：如意尖海拔高度为五百二十七米。环顾四周，景色迷人：湛蓝的天空、绿郁的群山、悄然的树林、和煦的山风、金色的阳光、融洽地人群……。这一切将成为记忆中美好收藏，它可以成为生活中休闲活动得欢乐时光。
下坡的时候连滑带走，落得很快。在山脚处有一大片毛竹林，林中传来一阵狗的咆哮声，一只黑背黄腹大狼狗正对着我们狂吠。突然一声囗哨音，狗掉头象离弦的箭一样奔向它的主人。这是一位身着军装的护林老汉，胸前挂着望远镜，腰间挎着对讲机，手持着糸小红旗细长晾杆。他正训练着狗。狗是人类忠实的朋友。母亲告诉我一件事：弟带着哈巴狗去公园散步，不慎把囗袋里五块钱掉在地上，被身后的狗拣到并一直叼在嘴里跟着主人。狗通人意便有灵性，灵性来自灵念，灵念出自狗的本能及驯服。竹梢头上小红旗不正是象征燃烧火焰？这莽莽森林的确需要人看护,狗是人得力助手。
毛竹林下面有条溪流。在相距不远的两座山之间垒石建坝，截断这溪流蓄水就成为了一座小型水库。溪流水质清洁，由于水深的不同呈现不同的颜色：嫩黄逐渐变浅蓝，最后成幽蓝，黑乎乎一片深不可测。树林舐水面，水面映山峰，风吹起涟漪，恰似镜面未磨。轻轻地摇，慢慢地晃，一轮轮波纹中放大缩小。大家涤巾，洗汗脸，小憩片刻。石坝的闸门机关蛮有意思，一根铁棍顺斜坡直捅水里，一头联方向盘的转轮筑在路旁，上面缠绕最粗铅丝以防好事者启闸放水。顺石子路下行，被崩掉半座山的石矿赫然触目。抬头仰望，高耸的裸岩几乎倒下来似的，令人头晕目眩。大型铲车、汽车渺小得像玩具。机器在运转，堆成小山似的石子、石粉大小规格齐全。石料质量上乘，呈青灰色，并有白筋，与獐山石矿相同。从蒙着石粉的简陋瓦屋的门牌上晓得此地是野山口。
冬天太阳暖融的，很舒服。这里是一大片裸露土地。晚稻已收割，留下一片黑乎乎经焚烧后的稻茬，既增加土地肥力又杀灭霉菌，期望明年有好收成。沿途农家成片，鸡鸣狗吠，老人眯眼晒太阳，小孩子在玩耍，有种世外桃源气息。元代诗人张渔有绝句“横看成岭侧成峰，远近高低各不同”,“上上下下的树，叮叮咚咚的泉”，描述九溪山谷周围风光。但是大山的巍峨、山峰的秀丽还得沿山脊而行观赏。红太阳冬泳协会已经在做了，并且周而复始以此为乐。二、三人在人烟稀少的崇山峻岭里转悠是在探险。人多人气才旺，在寂静的森林中体验着人与自然和谐关系。出村路口是320国道，问老耿是何处？富阳受降镇分界岭。
05年2月8日
附：爬山用品几点体验：十八块一双高帮解放球鞋轻便结实能水洗；帆布手套一次性的；双肩包省力；棉毛套衫穿脱方便能系腰间；烧饼油条几只桔子咸甜可口是最佳食物；军用水壶灌茶水够用；毛巾擦汗；一天来回不住宿十元钱费用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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